这好不容易以为她服帖了,昨儿第一回接客,天没亮又犯上病了,大哭大闹的,弄得客人都扫了兴,生起气来,妈妈正在外间劝呢!”
宋如将身前的女人往旁边一拨,向前边走边嚷道:“都凑什么热闹?有什么好看的?散了散了,各干各事去!
这叽叽喳喳的,还有些客人没起呢!”
众女子听言,方缓缓散去。
宋如走到门前往里一看,还有两三个女子在那儿抚着月容的背劝着,又竖起眉毛道:“劝什么劝?都给我出去!”
那几个女子各自退了,临走将门轻轻虚掩上,只留一条门缝,有嘤嘤的哭声从里传出。
赵宋如也不进去,返身靠在门边,朝里喊道:“月容,你也是生死线上过一遭的人了,怎么就那么看不开?这世上,有什么能比活着更要紧?话都说了一万遍了,挣钱、活命!
运气好遇上个合意的赎了身子从良是正经。
虽说进这楼里找乐子的,没几个靠得住的人,可好歹你最后能落着一笔钱不是?”
屋里的哭声停了,顿了顿,那女子道:“我没你这么看得开!”
“看得开?”
宋如冷笑了两声,“不看得开,又能怎样?”
话未说完,只听里头“咯噔”
一声,赵宋如拳头一攥,转身一脚踹开房门,果然看见一只绣墩倒在地下,月容用腰带把自己吊在房梁上。
宋如急忙将月容抱下,放到床上,一试鼻息还有气,松了口气,扬手就是一巴掌。
看着月容回缓过来,赵宋如站在窗前指着她骂道:“你死都不怕了,还怕什么脏呀!
到底谁说的贞操比命还重要?把他饿上几天,看他还讲不讲这站着说不腰疼的恶心话!
还有你月容,你说你命苦,可进了这门子的,谁的命甜了?好在你是进了这琼华楼呢,好吃好穿的供着不行,你非想要到那没日没夜接客的黑窑子里去才好?我打你是叫你知道疼,别闹得让你妈妈来教你,看你怎么办!”
说到鸨母,床上的月容浑身一颤。
鸨母早就等在门口听了半晌,时机一到抬脚就蹿进来,假情假意地在赵宋如后脖子上打了几下:“三郎啊!
你教训我女儿也别她啊,打疼了怎么办?我心疼啊!”
鸨母的指甲修得个个尖如利刃,不知哪一枚在宋如脖后不经意地一带,宋如刺痛,用手去摸,一个血印子。
“哎呀女儿呀,”
鸨母坐到床沿抱住月容,“你没事儿吧?”
月容在这看似温情暖意的怀抱里瑟瑟发抖。
鸨母乘机说道:“客人在外头厅里品茶呢,都说了,只要你出去道个歉,陪个错,这次的事他不计较了,以后还唱来恩顾你,好不好?”
赵宋如眼见月容在鸨母怀里的身体僵硬,眼神呆滞地点着头,不由得默默叹息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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